01

郭子的女朋友狒狒曾经问过他那个世纪难题，“如果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了，你先救谁？”

郭子说：“救你，我妈会游泳。”

狒狒又问：“那要是你妈不会游泳呢，你先救谁？”

郭子说：“救你。”然后心想反正我妈也不在。

狒狒开心的抱住郭子，说你真不孝顺。

02

郭子是个单亲，很小的时候他爸爸就去世了，留下了刚会跑的郭子和没有工作的媳妇。刚开始娘俩靠着之前的一点积蓄活着，郭子妈妈晚上给工厂做手工活，一个两毛，一个晚上能挣七八块钱。

郭子上学后，妈妈就变成了超人。白天在纺织厂上班，晚上回家继续做手工活，还要忙着照顾郭子，知道中午没时间回家给自己做饭，她就在早上给他准备盒饭，每天变着法儿的来。

小学时候，同学们都羡慕郭子带的盒饭最好看，羡慕郭子有这么好的妈妈。

上了初中之后，有一天郭子回家和妈妈说：“妈以后你别再给我带盒饭了，我自己在外面吃就行。”

妈妈说：“那怎么行呢，外面的东西不好不干净。中午是不是就凉了，妈以后中午做好给你送学校去吧。”

郭子想到她妈妈骑着那辆老式的二八自行车去给他送饭的画面，还是觉得一阵不舒服，语气也变得不好了：

“哎呀，说了不用就是不用了，我同学也都是在外面吃，比自己带盒饭好多了。都上初中了，现在就我自己还天天拎着一个饭盒子去上学。”说着就甩门出去了。

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，妈妈已经出门了，桌子上放着十块钱和一张纸条，上面写着：妈妈今天有点忙，就不给你做饭了，中午和同学们一起吃吧。

后来妈妈每天早上都是留下来钱，再也没做过盒饭。

03

初中时候麻辣烫才三块钱一碗，郭子渐渐地手里有了零花钱，晚上也不怎么回家吃饭了。

一天约好了和同学放学去吃自助烤肉，早上跟妈妈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，然后没想到有个同学晚上家里突然有事，不能去吃饭了，还叫他们一定要等他一起去吃，于是就往后推了一天，他们就回家了。

郭子到家之后，看妈妈在昏黄的灯下纳鞋底，看到他回来很震惊，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。郭子说，恩，今天有事，以后再去吃饭。妈妈说，那你吃饭了吗，郭子说还没有，你刚才吃什么了，我直接吃点就行。

妈妈很紧张的说，我都吃光了。

郭子到厨房看，果然什么都没有了，桌子上只有一个装着咸菜的碗。郭子没太在意，后来烤肉又没吃上，因为另一个同学家里又有事了。郭子提前回家，看到妈正在吃饭，桌子上只有一小碗咸菜。

妈妈还是很紧张的说，今天特别想吃水泡饭，没做菜。

郭子没说什么，那顿烤肉他后来也没去吃。

04

郭子学习一直很不错，也没让妈在其他事情上操心，渐渐长大了也懂了妈辛苦。妈挺漂亮的，劝妈妈再找个人嫁了的也不少，不管是为了爸爸还是为了郭子，妈妈都没有同意。这些郭子都知道。

高三刚开学的时候，家里发生了一件挺大的事。

她妈妈冬天骑电动车上班的时候在路上摔倒了，伤的比想象中要严重的多，虽然没有骨折，但也要一段时间不能工作了。

在医院住了五天，妈妈坚持回家养，郭子犟不过，也知道妈妈心疼钱。把妈妈接回了家。

高三了郭子也很忙，没有时间照顾妈妈，再加上一下子没了收入，郭子一度想过不念了出去打工，觉得凭着自己的高中学历养家糊口应该不难。

有一天放学回家，看见妈妈在厨房给他做饭，郭子生气的说：“你身体不好就别再乱动了。”妈妈说：“我就是想给你做做饭。”其实他也是心疼，但真的，压力太大了。

那天晚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，起来喝水的时候，听到妈妈在打电话，说自己不中用什么都做不好就知道拖儿子后腿。应该是打给舅舅。

郭子能听到那天晚上妈妈哭了很久，但他一句对不起都不好意思说。

05

高考结束，郭子考上了北京一所不错的大学，他不知道这几年学费，妈妈是怎么攒下来的。但走之前，妈妈给他看了存折，叫他不要有什么压力，好好学习就行。

在学校里，他认识了狒狒。

狒狒是一个从小被宠到大的姑娘，家是北京本地的，父母都是公务员，一开始是狒狒追他，他因为家庭的原因是有点拒绝的。但狒狒是个很好的女孩，活泼开朗很善良，郭子不可能拒绝她。

狒狒知道郭子的家庭情况，所以从来没要求过什么。但郭子自己下决心，一定要给狒狒幸福。

两个人毕业后，郭子在北京找到了一份非常令人眼红的工作。他和妈妈说要在北京结婚了，妈妈又拿出了一个存折，说：“妈妈没用，这笔钱可能对你们结婚没有任何用，但妈妈能做到的只有这么多了。”

存折里有十二万，这笔对北京买房没有任何用的钱，不知道是妈妈吃了多少顿咸菜一点一点攒出来的。

郭子收下了，他知道收下才能让妈妈开心，但他没用那笔钱，他问狒狒能不能等他两年，两年之后，他一定能凑个首付。

06

两年后，郭子和狒狒结婚了，在老家举办婚礼那天，郭子给了妈妈一个存折，说这是妈妈给过他的所有的钱，郭子说：“妈，带着这笔钱，来北京养老吧。”

妈妈在台下眼眶含泪，笑着说，儿子出息了。

郭子妈妈没有去北京，她说：“妈这么多年没让你过上好日子，现在靠你自己，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，妈不能去掺和你们的生活。狒狒是个好姑娘，但婆媳之间不可能没矛盾，妈在老家也挺好，想你们了就过去看你们，你们有时间就回来，妈给你们做好吃的。”

如果女朋友问你，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了，你先救谁？

别犹豫，先救女朋友吧。

因为你妈看不了你受一点委屈，看不了你有一点难过，也不能让你有任何纠结。

只要你能好好的，你妈愿意掉水里一万次。